明威城的整体是一个椭圆,较窄的部分一边与明威港相连,另一边则是内陆的方向,与内陆的交界处横叉着一片山脉。
这座城市并没有城墙,因为他们根本没有需要城墙防御的敌人。
作为奇哈林王国距离龙岛最近的城市,加上和龙岛交好的缘故,明威城最大的守护力量就是龙岛上的龙族。
换做以往,明威城上空随处可见飞龙飞过,地面上也能看到地龙和人类的小孩互相追逐打闹,龙骑士军团也好,商人的商队也罢,都能和龙族和睦相处。
但是现在,原本天空上的飞龙都消失了踪影。
大部分飞龙都跟随龙骑士军团出征,再也没有回来。
商人们都嗅到了危机,骑上自家的地龙连夜逃往内陆。
家家户户都大门紧闭,很多人都听说了沙滩上空的“大鸟”,听到一声鸟叫就跑到墙角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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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夜晚就降临了。
莎娃在自己的房间里坐立不安,听到门响后急忙跑过去。
“父亲!”
门外走进来一个中年男子,暗金色的短发在烛光的映照下显露出岁月的沧桑,莎娃看到自己父亲的脸上又多出了几道皱纹,低声问道:
“父亲,爱丽丝它现在在哪?”
走进来的男人就是莎娃的父亲,也就是明威城的城主,波斯曼公爵,现年45岁的8级龙骑士。
波斯曼心事重重地挥了挥手,说道:
“我把它和其他幼龙放到了一块,比起你,它现在似乎更想和那些幼龙在一起。”
“我知道,它会像大姐姐一样照顾它们的。对了,莫里斯呢,他还好么?”
波斯曼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有些犹豫地说道:
“很不好。”
“是么,”
莎娃低下头,说道:
“他现在在哪?他家?还是外面?”
“奥斯特牺牲了,身为长孙,他得和他的父亲一起安葬他的爷爷。”
“那我也一起去吧,奥斯特爷爷是为了救我才——”
“莫里斯说他现在不想见你。”
“……”
莎娃的眼眶里布满泪珠,波斯曼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没事的,他心里不好受,换做是谁都难以接受,他需要冷静,你也一样,我的孩子,对于你们来说,今天的遭遇就如同地狱。但我不一样,我从小就跟在奥斯特身后学习骑士之道,现在他牺牲了,我也很想大哭一场,但我不能,更加残酷的战争还在后面。”
说到这里,他走到莎娃身前蹲下来,将自己的额头贴在女儿的头上,柔声说道:
“答应我,孩子,你一定要坚强,无论之后发生什么,你都要坚持战斗下去,我、温娜、爱丽丝,还有所有人,我们会永远支持你。”
说完这些后,波斯曼就起身离开房间,留下沉默不语的莎娃在烛光里独自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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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一大早,一声中年男性的大叫就从城主府里传出来:
“谁来告诉我龙岛发生了什么?!”
城主府内,波斯曼公爵和所有的官员都单膝跪地,朝最上面的一个头戴王冠的男性低下头。
“二十万,二十万龙骑士军团,最后只回来两个!”
男性还在大发雷霆:
“而且回来后就喘了两口气,说了声‘敌人太危险了’就丧命了!”
男性走到波斯曼身前,抬脚似乎准备踹下去,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转身坐到主座上。
“陛下,”
波斯曼站起身,说道:
“目前可以确认的是,这是前所未有的危机,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可怕。”
奥古斯都不知从哪掏出两把断剑扔到波斯曼脚边朝他吼道:
“我的士兵已经用他们的生命向我证明了,不需要你再来跟我说一遍!”
“陛下,恕我直言,这不是单凭我们奇哈林王国就能解决的危机,更何况龙骑士军团已经全部牺牲了,就连龙岛也被攻占。”
“龙族呢?剩下的龙族呢?你们救回来多少?”
“前两天已经救回来一万头飞龙和三万头地龙,绝大多数都是幼龙。”
“赶紧去救!把剩下的龙族通通救回来!”
“陛下,我们所有的船一次最多也只能运两千头龙族,而且敌人也经常在海上骚扰,他们一次攻击就能炸沉一艘大船。”
“那我们难不成就这样看着我们的盟友去死么?”
“陛下,请您放心,我已经联系了附近的望月城和枫叶城,让他们动员所有的船只参与到救援中来。”
“好!他们什么时候能到?”
“就快了,现在估计在动员那些船主,最迟今晚就能来了。”
“很好!等等,还不够!你再找三个人,让他们带着我的传信宝珠去离这里最近的兽族部落【无冬部落】还有精灵聚居地【枫夜湖】,最后在让一个去找那个叛将基德,让他的海盗团也加入进来,总之能有多少船就找多少船!”
“可是陛下,”
波斯曼露出沉痛的表情,说道:
“目前所有的预备团成员都因为连续担任飞龙的骑士,已经精疲力尽了。”
“一个也抽不出来?”
“不仅是这样,他们还是孩子,昨天在明威港的沙滩上还遭受了攻击,现在能不精神崩溃就不错了。”
“是么?是我要求太多了么?”
奥古斯都双手掩面,像是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是一大早不惜代价地发动空间魔石传送过来的,身边一个人都没带,龙骑士军团全军覆没的消息让他的情绪相当不稳定。
“不,陛下,还有我!”
莎娃从门外走进来,跪在地上朝奥古斯都说道。
“你是?”
“莎娃,你怎么来了?”
波斯曼赶紧把莎娃拉起来想把她推出去,但是莎娃却挣脱了波斯曼的大手走上前说道:
“回陛下,我是波斯曼公爵的女儿,莎娃▪波斯曼,现在在黑蔷薇骑士学校学习,也是龙骑士预备团的成员。”
“陛下,很抱歉我的女儿她很不守规矩,我这就让她——”
“怎么了?波斯曼,你女儿是洪水猛兽不成?看把你吓得。”
“陛下,这——”
“够了!你给我闭嘴,让我听听你的女儿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莎娃走上前站直身体抬头说道:
“陛下,我听到您需要一个人去传递命令。”
“是三个。”
“可我们只有一个,也就是我。而且因为我们和兽族还有精灵族的关系并不好,派过去的信使甚至很有可能丧命,所以我们只有一个选择。”
“基德那家伙就不危险么?他不仅是叛将,更是一个海盗。”
“我有信心说服他们,当然,陛下的传信宝珠能让我的把握更大。”
“你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把握?”
“我的飞龙,它叫爱丽丝,虽然是一头幼龙,但是昨天它击杀了一个敌人。”
“尸体呢?”
“已经清理掉了,但是这个是从那个人手里拿到的。”
莎娃把一根“铁管”一样的东西递给奥古斯都。
奥古斯都疑惑地看了眼波斯曼,后者朝他点点头,他才接过来看了看。
“这是什么?”
“一种武器,我和其他人都亲眼看见那个人用这东西杀了三头幼龙和一头受伤的成年地龙。”
“你的意思是,他们就靠这种小玩意儿灭了龙岛?”
“不,他们还有更恐怖的武器,比如脑袋里能坐人的大鸟还有会爆炸的蛋,陛下您可以去明威港的海滩上等着,肯定能看到的。”
“陛下,那里太危险了,您不能去!”
“这玩意儿怎么用?”
奥古斯都用手摸了一遍又一遍都没感觉到什么,忍不住问道。
莎娃接过来说道:
“昨天我看那人是这么用的。”
说着她用手握住枪托,把手指伸进扳机,然后把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奥古斯都。
“莎娃!你胡闹什么!”
波斯曼差点吓出心脏病来,那可是能杀死龙族的武器,自己的女儿竟然拿它对着国王!
“波斯曼!你再大吵大闹就给我滚出去!”
奥古斯都重重地拍了下桌子,直接把桌子拍碎了,指着门外朝波斯曼大吼。
“万分抱歉,陛下。”
波斯曼声音低了下去,走到一边沉默不语。
“好了,小姑娘,你再把它举起来,对准我,没事,我好歹也是国王,身上一大堆护身符,对对,就是这样,这种阴森的感觉,如同把我所有的感知凝聚成了一个点,现在我承认了,这的确是件可怕的武器。好了,孩子,把它放下吧。”
莎娃把“铁管”放下后对奥古斯都说道:
“陛下,我昨晚一整晚都在研究了这件东西,同时在那个人的身上找到了这些。”
她取出几颗又粗又短的暗金色的箭头,说道:
“昨天那几头被杀的龙族头上都被打穿了一个洞,里面找到了跟这个一样的东西,在沙滩上他们攻击过的地方,还有奥斯特爷爷的身上都找到了类似这些的东西,但比这些更大更长。”
“你的意思是,真正致命的,是这些箭头一样的小东西。”
“没错,我肯定,他们把这些箭头装入这个铁管里面再射出去,速度比精灵的弓箭快得多,而且杀伤力也更大,至少,奥斯特爷爷是八级大地骑士。”
“这么说来,我们人类还有龙族在这些奇怪的箭头面前都跟纸糊的一样?那么就能解释龙骑士军团覆灭地为什么这么快了。”
“陛下,我听说基德将军,哦不,叛将基德非常喜欢威力强大的武器,他之所以叛变就是因为偷取了神器【风暴之眼】……”
“哼!”
奥古斯都怒哼一声,这件事对他而言是奇耻大辱,国之重器【风暴之眼】竟然让人给偷了,贼还没抓到,白白让人看了笑话。
莎娃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虽然他叛逃到了海上当起了海盗,还把附近海域的海盗给统一了,光是基德海盗团就有数十艘海盗船,如果他下令的话,至少周围所有的海盗,上百艘海盗船都得听他的。”
“凭着【风暴之眼】在海上称大王,我看他也就这本事了!”
这件事虽然过去了多年,但是奥古斯都还是耿耿于怀,最后长长地呼出一口闷气,说道:
“大局为重,你说得对,我们只有基德这一个选择,兽人和精灵咱巴结不上,莎娃是吧?你带着我的传信宝珠去万霞城找基德那家伙,无论你用什么方法,务必要让他带上所有的船给我去龙岛!”
“遵命!”
“陛下,这未免——”
“你跟我一起去海滩上坐镇!小姑娘,你还等什么?”
“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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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霞城,因为这里几乎每天傍晚都能看到非常壮观的晚霞而闻名,成为奇哈林王国最适合旅游的城市之一,就连精灵族和兽族都赞不绝口,纷纷表示永远不会攻击这里,破坏这样的美景。
现在差不多到了中午,即使飞在天空也能闻到底下飘上来的饭香。
“爱丽丝,你肚子饿了么?”
“呜噜噜噜。”
爱丽丝摇了摇脑袋,但是肚子却发出一阵咕咕叫的声音。
“哈哈哈,爱丽丝,你撒谎还被自己揭穿了,爱丽丝是小狗!”
莎娃轻轻拍打爱丽丝的脸颊,像一个小女孩在撒娇一样,但是爱丽丝并没有多少回应,这段时间的遭遇仿佛让它变了一头龙。
莎娃见没什么效果,只好说道:
“那我们下去吧,下去找个路人打听一下,很快就能找到那个基德了。”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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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请你老实回答我。”
“我也有几个要求想对你说,请你老实答应我。”
莎娃满脸倔强地坐在一张板凳上朝对面一个头戴山形帽,手里拿着一颗水晶球的老海盗说道。
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基德海盗团的团长,原奇哈林王国海军元帅,阿卡姆▪基德。
在莎娃身边还有几个年轻一点的海盗,但是他们都忙着按住爱丽丝,没空理会她。
“第一个问题?你是谁?”
“我回答你一个问题你就得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叫莎娃,明威城城主波斯曼公爵的女儿,好了,我的第一个要求,让那群流氓放开爱丽丝!它还是个孩子!你们别对它动手动脚!哦天哪!把你们的脏手拿开!有本事冲我来!”
“……”
“下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来找我?”
“你先让他们放开爱丽丝!”
基德从椅子上站起来,伸手朝外面指了指,其他的海盗点头,把爱丽丝连拖带拽地拉到外面。
“好了,别管什么爱丽丝不爱丽丝的了,”
基德走到莎娃身边,把水晶球放到莎娃面前。
一阵风从水晶球里面吹出,把莎娃的头发给吹了起来,露出莎娃的后颈。
“孩子,你后颈上全是汗,你这么着急,就为了见我一个老头子么,莫非,你也是仰慕我的威名,想要——”
“呸!同样是老人,你比奥斯特爷爷差远了!亏我还听说你以前是一个打败了海王龙的大英雄。”
“哈哈,跟你开个小玩笑,城主的女儿我一个老海盗可不敢高攀。对了,奥斯特那老家伙还好么?可别比我先死了啊。”
“奥斯特爷爷,他——”
莎娃声音低了下去。
基德瞪大眼睛,惊讶地说道:
“小姑娘,你先住口,等等,等等,等等,哦,你想报复我,因为我刚才开了一个不合礼仪的小玩笑。对了,我向你道歉。喂!你们几个,把那个什么爱丽丝放了!”
从门外传来几声人类飞起来砸到墙上的声音。
“好了,你满意了吧,小姑娘,现在,你一个字,一个字地,把实话告诉我,奥斯特那老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他牺牲了,就在昨天。”
“嗙!”水晶球掉在地上,基德把手放在头上,山形帽被扔到脚下,步伐不稳地做到凳子上。
过了一会儿,他倒了一杯酒,举杯说道:
“老伙计,走好!”
然后一饮而尽。
漫长的沉默过后,基德开口问:
“怎么死的?谁杀的?对方有多少人?你们给他报仇了么?”
“龙岛,他是被攻击龙岛的敌人杀害的,是为了保护我,才……”
事情才过去一天,但莎娃感觉奥斯特最后的样子仿佛就在眼前,忍不住哽咽起来。
“别怕,孩子,来,我的怀抱可以借给你——”
“你给我滚开!丑八怪!”
“这个时代的小丫头都这么无情么?”
“略略略……”
莎娃朝基德吐了吐舌头,然后呼出一口气,擦干眼泪,说道:
“你知道龙岛发生的事么?”
基德捡起水晶球,朝它哈了一口气,然后拿起一张湿淋淋的抹布擦了一下这件名为【风暴之眼】的神器,说道:
“怎么没听说,整个龙骑士军团都全军覆没了,估计龙族也快完蛋了。”
“不,龙族还没有结束,还有很多龙族等着我们去救!”
“我们?”
基德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莎娃,说道:
“不不不,是你们,还有他们,不包括我,我只是个海盗。”
“可我们需要船,只有足够多的船才能把剩下的龙族全部救出来!”
“船?你们要船?”
莎娃拼命点头。
“不给。”
莎娃强忍住一巴掌拍死这个老海盗的心思,坐下来做了几次深呼吸,眼睛一亮,把那根铁管抽出来重重地拍在桌子上,说道:
“我可以拿这个当做报酬!”
“这个?”
“嗯!”
基德把伸出手指戳了戳“铁管”,又拿起来用牙齿咬了咬,最后在莎娃瞠目结舌的注视下伸出舌头从头至尾舔了个遍,最后给出一个评价:
“味道不好,还特别硬,没法吃,就算是龙族也不吃不下去。”
“啊!老变态!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就在今天早上,国王都说这可能是比【风暴之眼】更厉害的武器!他要是知道你竟敢……他非把你的舌头割了不可!”
“国王?奥古斯都?那臭小子跟他老爸一个德行,毛毛躁躁的,整天就会大吼大叫,当年我耳朵都听出老茧来了,想着熬下去吧,熬到老国王嗝屁,终于让我熬到了那一天,但想不到新国王嗓门比他老爸更大,唉~”
“把它还给我!”
莎娃抢过“铁管”,看着上面沾上的口水脸色非常狰狞,这次出门太急,又忘了带手帕了。
想了想,她干脆直接用袖子擦起来。
基德吹了声口哨说道:
“哈哈,小姑娘,你怎么能用衣服擦口水呢?这可是海盗才会干的事情。”
这时从门外走进来刚才的几个海盗,他们听到了基德的调笑,又看见了莎娃的举动,纷纷大笑出声。
基德接着说道:
“小姑娘,要是让别人知道你这个城主的女儿竟然如此不体面,你可就嫁不出去了。要不你干脆来我的船上当个女海盗算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哼!实在不行我将来就是嫁给一只僵尸也不关你的事!”
“哈哈,小姑娘,奥斯特都死了,我感觉我也快了,要不我去跟死灵之神签个契约变成僵尸,到时候你嫁给我怎么样?”
“臭不要脸的老东西!我现在就送你去陪奥斯特爷爷!”
莎娃立即把“铁管”对准基德,有那么一瞬间,基德感觉到死亡离自己是如此之近,这是上了年纪的老人经常会有的错觉。
“啪!”的一声。
一道火光从“铁管”的管口喷出,然后有什么东西从里面飞了出来,击中基德手上的水晶球,把它打飞出去。
“团长!”
周围的海盗瞬间冲上来,开玩笑是小事,但不能拿团长的命来开玩笑,他们立马把莎娃按在地上,另有两个人跑到基德身边询问情况。
“团长,您怎么样?”
“我来干掉这个家伙!”
“别!”
基德拦住那个拔刀准备杀死莎娃的海盗,跑到水晶球那边把它捡起来,仔细观察后看见水晶球上出现一道裂缝。
因为是神器的原因,所以水晶球可以自动修复,但能让神器“受伤”,这肯定是一件非比寻常的武器!
想到这里,基德满脸笑容,一点也看不出他有责怪莎娃刚才差点要了他的命的意思,说道:
“哈哈,那个,瞎玩小姐——”
“我叫莎娃,莎娃▪波斯曼,明威城——”
“哦对对,抱歉,莎娃小姐,请把那玩意儿再给我看看,我刚刚有眼无珠,唉,这也不能怪我,为了两瓶酒的钱,把老花镜给当了。哎嘿嘿……”
基德边说边离莎娃越来越近,莎娃有些害怕,一步步后退,又一次把“铁管”对准基德说道:
“你给我站住!把手举起来!站在那里不要动!否则,否则我就再用这玩意儿射你!”
基德赶紧举起双手,然后他回头示意,连带他身后的其他海盗们也把手举了起来,说道:
“等等,怎么能说这玩意儿呢?这么厉害的武器,哦不,神器,应该有一个响亮的名字才对。”
“我,我不知道它叫什么?”
“哦是吗?那太好了!”
基德兴奋地把手搓了搓。
“举起来!”
“好好好,但希望你能把给它命名的权利送给我。”
“随便你,这是从攻击龙岛的敌人那里缴获的。”
“敌人?难不成,奥斯特就是被这玩意儿给——”
“不是,是更强的武器,奇怪的大鸟,声音很大,脑袋里面还有人,它们的攻击比我手里的这个更快、更猛。”
“是么?那他死得倒是不冤。”
“你!”
莎娃满脸怒容,眼睛通红地瞪着基德,握着“铁管”的手臂有些颤抖。
基德轻声说道:
“好了,莎娃小姐,别生气,对了,我给它起个名,就叫神铁弓怎么样?”
“好!”
后面的海盗一齐鼓掌叫好。
“随便你!”
“那好,哦差点忘了,莎娃小姐,你打算收多少钱把它卖给我?”
基德眼珠子盯着“神铁弓”看个不停,一点也不像老眼昏花的样子,他身后的海盗互相对视一眼,缓缓朝莎娃靠近。
“你答应我,召集你手下的海盗船,能叫多少叫多少,让他们跟着其他人一起去龙岛把还活着的龙族全部救回来。”
莎娃快步走到基德面前,把他口中的神铁弓放到他面前,说道:
“只要你答应我,将来缴获的所有这种武器你都有份。”
“将来?”
基德笑了一声:
“哈哈,龙族已经朝不保夕了,那些敌人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下一步就会来攻打奇哈林了吧。我看我还是赶紧带上小的们逃跑才是最要紧的事。”
听了他的话,其他的海盗们都有些惊疑不定。
“你不能这样做!”
莎娃走到门外指了指爱丽丝,大声说:
“我的同伴昨天干掉了一个敌人,他们并非不可战胜,也不是死神,只是一群屠夫罢了,难不成你怕了?”
“别扯这些,孩子。龙岛都被攻陷了,神龙王也不是对手,我们一群小海盗,又能怎样呢?还是赶紧收拾收拾跑路吧,你也干脆别回去了,跟我们一起跑吧,想跟我学怎么开船么?很好玩的。”
“想……不想!别想糊弄我!我不吃你这套!现在,要么听我的!要么上路!”
莎娃把“神铁弓”对准基德,其他的海盗赶紧跑过来把莎娃团团围住,双方剑拔弩张。
“嗡嗡嗡嗡嗡……”
一阵不合时宜的嗡鸣声从外面传来。
莎娃赶紧跑到门外看向天空,基德等海盗也跟了出来。
刺眼的阳光洒在老人黝黑且布满胡须的脸上,基德把山形帽往下压了压,问道:
“上面的东西是什么?”
莎娃有些出神地说道:
“攻击龙岛的罪魁祸首,也是杀害奥斯特爷爷的凶手。”
千米高空之上,一架黑色的“大鸟”穿过万霞城的天空,一连串的小黑点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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